秦恩汐颔首,跟着他到了001包厢,她敲了两下门以示礼貌后,便直接推门进去。一进去,就被扑面而来的浓郁酒味,冲得胃里直犯恶心。她还没看清有哪些人,就听到男人声线冷懒道:“秦秘书来了,让她陪你们喝,别为难初入职场的小姑娘了。”客户哈哈大笑:“秦秘书,你说你,干嘛那么听话,让你来你就来,瞧你家霍总,多偏心啊,舍不得新欢被我们灌,就要你来喝。”...
她伸出一根手指,落在他衬衫的衣襟上,自上往下滑动,生来艳丽的眉眼多了几分明晃晃的暧昧:“大学生好啊,又干净,又好调教。”
“她这样就很好。”霍屹森捏住她的下巴,拇指的指腹从她的唇上划过,声音喑哑,“而且,不是谁都能调教成你这样……不方便,那就用别的地方。”他们去了浴室,花洒开着,像一阵雨。
被霍屹森按下去的时候,秦恩汐不小心呛到了,她蓦地想起三年前,他们的初遇。
那也是一个雨天。
她家原本是开小超市的,不算富裕,但也不拮据,一家五口过得安安稳稳。
可谁能想到,爸爸被人设下圈套,套了五百万的巨债,他们卖掉了超市,卖掉了房子,卖掉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,还差三百万缺口。
走投无路时,设圈套的人图穷匕见,要她去抵债。
爸妈默许了。
她在一个雨夜仓皇出逃,身后是摩托故意发出的轰鸣声,像猛兽戏耍弱小的猎物,她跑丢了鞋子,跑散了头发,面前是无穷无尽的黑暗,看不到一丝亮光。
她摔在地上,几辆摩托车包围了她,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这样了的时候,一辆轿车横停在她面前。
她仰起头,看到车门打开,一双锃亮的皮鞋踩在水坑里,男人西裤的裤脚整齐而熨帖,他手里握着一把大黑伞,冷漠矜贵,将她纳入他的伞下。
他说,这是我的人,谁敢动?
初见时太惊艳,以至于后来她无数次在梦中将那个画面不断加深,美化,直到刻骨铭心,再也舍弃不掉。
大半个小时后,秦恩汐离开浴室,身上湿淋淋的,她先找了颗糖果含着,然后才去找干净的衣服换,霍屹森还在洗澡。
她在想,要不要告诉霍屹森,自己怀孕又流产的事?
思考只有三分钟,她就选择了否定。
三年前他救她,留下她,护着她的时候就说了,别做任何给他添麻烦的事。
她是他的工具,床上的工具,生活上的工具,工作上的工具,工具要有工具的自觉。
更何况,他现在对另一个女人更感兴趣,更不会在意她,说了也没什么用。
……
……
次日,秦恩汐正常上班。
总裁秘书室里有三位秘书,分别负责霍屹森各项工作。
她其实不是旷工,请假条在她被抬上救护车时就发给了人事部,霍屹森根本没有问过她,就单方面认定她旷工。
请假这么多天,紧急的文件她在医院处理了,不过还是积压了一些日常,她一整个上午都在忙,午饭都没时间吃。
下午两点,财务部的经理来找她,说有一份文件出了问题,小数点错了。
秦恩汐皱眉,接过文件,一目十行地浏览:“这份文件好像不是我做的。”
“是那个新来的助理白柚做的。”
秦恩汐顿了一下,对财务部经理说:“我跟他们许总有些交情,这个错误我来处理。”
财务部经理低声:“就算能补救,这么重大的错误,也必须有人负责啊。”
秦恩汐没什么表情:“谁做错,就谁负责。”
按照公司规定,入职不满一个月,即出现严重的工作纰漏,可以直接辞退。
很快,人事部就给白柚发了通知。
秦恩汐忙里抽空瞥了一眼,白柚一边收拾东西,一边抽抽搭搭,动作很慢,秘书室每天都是热火朝天忙得不行,没人有空理会一个凭空多出来的什么助理。
白柚抱着箱子出了秘书室,迎面遇到了霍屹森。
十分钟后,秦恩汐接到总裁办公室的内线电话,让她进去。
她抱着文件进了总裁办公室,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旁的白柚。